女员工的滋味：禁忌与诱惑的职场罗曼史

初到这家外贸公司时，林小夏觉得自己踩进了一片死寂的沼泽。整层楼的男人们要么盯着电脑荧幕沉默不语，要么凑在一起讨论国足的失败；女人们却像被浸了福尔马林的蝴蝶标本，连眼神都冻成了玻璃罩里的静态标本。

倒数第二排的张薇是个例外。她总在午后三点准时泡一杯薄荷茶，茶叶浮在水面像浮冰在融化的河床。有时她盯着茶色玻璃杯发呆，像是在观察某种神秘菌类的生长过程；有时突然扬起脖子深吸一口气，那姿态让人想起沙漠里仰起脸接雨水的骆驼。

办公室主任李明浩今天又迟到了，他永远迟到的样子活像一个误闯晚宴的流浪汉。张薇却提前十分钟到岗，把主任的电脑主机拆开除尘——这活儿连IT部的小王都抱怨过费眼睛。她纤细的手指在主板上跳动，像在演奏一架微型风琴。

林小夏的椅子从早到晚都在拧巴。她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张薇斜对角的工作区，那个女人的侧影像被细雨浸泡过的宣纸，总在不经意间洇出湿润的晕痕。午休时分，张薇的茶香会沿着空调出风口爬过来，顺带着爬过来的还有午后咖啡机轰鸣的噪音。

第一次听见张薇发脾气是在星期四。她摔碎的不是茶杯，是那台标价一万二的咖啡机。蒸馏水变成热雾喷了她一脸，镜片上瞬间蒙了层薄霜。她却突然笑了，笑声像从井底突然涌出的水花，淋湿了隔间半壁江山。

"这破玩意儿，"她一边找人擦水渍一边说，"煮出来的玩意儿连尿液都不如。"这句话说完，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，只有林小夏觉得这句粗话比香风更摄人心魄。

隔天下午茶时间，林小夏端着速溶咖啡晃悠到茶水间。张薇正在擦洗摔碎的咖啡机零件，铁手套里泛着粉红色的痕迹——十指修长指甲下翻卷着老茧，活像雕刻家在刀刃上累积的沧桑。

"烫吗？"她鬼使神差问出口。张薇的动作僵了一下，像是误触高压线的麻雀。过了一会儿她说："烫的感觉就像，看见隔壁单元老王头穿着红内裤冲下楼买**。"

这句话让林小夏想起高考前的那个伏天。那时她还是班上穿腿 undershorts 最短的女生，午休时总看见体育老师在教室后窗擦汗。现在的张薇虽然没穿得露骨，但那副调整茶匙的架势，活脱脱是披着职业女装深闺怨妇。

这天傍晚停着辆没上牌照的阿斯顿·马丁。张薇爬上车后，司机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。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比速溶脱脂奶还淡，但手指摸方向盘的姿势渐渐攥紧，指节泛起青紫色。

林小夏突然想看场电影——张国荣演的雨中曲。那片子里女主角总在雨中跳踢踏舞，水花溅起的刹那比盛开的烟花更璀璨。现实中的雨却像倒硫酸，沿着玻璃幕墙往下淌，把整栋写字楼腌成咸菜缸。

茶水间的废弃茶包还在不断渗出褐色汁液，像是失语者的最后抗议。林小夏伸手去关灯时，恍惚听见茶具架上飘来句低语：人生这杯茶，你得多添点水才能品出甜味儿。可她知道，有人生来就是碧螺春，也有人生来就是老白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