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人街探案1900：谁敢再闯那间诡谲古董店？致命谜题仍未破

暮色刚爬上老墙的时候，铜锁锒铛一声落进锦盒，震得砚台上的雨花石簌簌发抖。老郑的手指节泛着青筋，他盯着案头那柄青铜香炉看了整整七十二秒——那道裂痕像是刀尖划过的轨迹，从夔龙纹眼眶一直延伸到尾鳍，恰到好处地切开了岁月的皮囊。

这条街老得连砖缝里都长着霉，独独那间挂着流苏灯笼的铺子，总在子时亮起红烛。老板是个独眼，见人就往后挪步，却总往铜器架最阴的角落站。去年腊月廿三，我亲眼见他用旱烟锅子燎开一尊宋代青瓷上的铜绿，底下滚出三枚包浆老铜钱，背面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。

那日来鉴定的老客穿月白色长衫，袖口沾着新墨。他往柜台一拍那个青铜香炉，鼻子里哼出句河南话：“这种破玩意儿，也敢往‘唐人街探案1900’的铺子里摆？”独眼老板的眼珠子在眶里骨碌碌转，突然抻出手去抠香炉内侧。那块暗纹浮雕应声脱落，露出三行蝇头小楷：“戊戌年春，东市街七十三号，死者不瞑目。”

我抄着二尺在隔壁裁衣，听见独眼老板倒着茶盅的动作顿住了。他摸出怀表在台面上敲了三下，铜器架上六十多件古董齐刷刷咔嗒一声立起，像是突然被风吹开了的屏风。月光穿过流苏，正好照在香炉底座那行字上：“此器重见天日之日，便是新命案初发之时。”

老郑第二天就赶来了。他支棱着耳机绕香炉转了三圈，突然抻出左脚，鞋后跟正磕在底座那只螭虎的爪子上。青铜屑子蹦迸着弹进他裤腿，却惊出一串血来——原来那爪子是活口，里头藏着块指甲厚的玉扳指，光泽诡异得像是刚泡过人血。

从那天起，东市街夜半总飘着焦糊味。有人撞见独眼老板蹲在屋顶修铁皮，火折子在瓦垄上划出的青灰色痕迹，跟先前在香炉内侧烧的暗符一模一样。等到正月十五兔子灯会，那尊香炉突然消失了。老郑找到线索是在城南码头，三个孩童用芦苇秆戳开煤灰堆，挑出半枚烧焦的玉扳指，边上还沾着纤维——正和独眼老板穿的酱紫色马甲一模一样。

我钻进伙计说的那条阴沟时，后背已被冷汗溻透。青铜器特有的青铜锈味混着霉虾，倒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格外刺鼻。转过第三个弯，墙面突然豁开个黑口子，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上百件青铜器，每件的角落都嵌着螭虎爪，爪尖都朝同一方向勾着，像极了人在比划“停手”的姿势。

第二天东市街停了张红纸。过路人才晓得那香炉来头不小——三十一年前南关外那桩无头悬案，原来证据就藏在夔龙纹眼眶里。独眼老板在纸尾巴上留了句话：“有人要我在‘唐人街探案1900’接单，我就得把命案当古董摆出来。”

老郑找来钻探机轰轰地铲墙时，地面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。铲斗里翻出叠泛黄账本，封皮上用生漆写着五个字：“此物非良器”。掀开第一页，赫然贴着张老照片——三个半身人影里，独眼老板正把螭虎爪按在香炉上，背景是张泛黄报纸：“东市街神秘失踪案新增三人，警方呼吁悬赏五十万……”

那声响其实不是砖碎了。是街角那家裁缝铺子的雨花石，在砚台里骨碌碌滚了一圈，钻进砚池里去了。